Saturday, December 31, 2005

去年的今天。。


时光飞逝。。尤其当你眷恋过去。

昨晚有友人问。。`去年此时在做什么?`

应该是在为 MW 摄影棚作最后一次的布置。。
挂上`街头大排档`的迷你足球龙门、
开台时的 tune in 福物`马铃薯头`、
还有无数彩球。

难忘那天的一切。。
热舞时流的汗;播的歌;小沁恩快出世的消息;
还有大伙一起望着大荧幕。。

看最后的六点半新闻;10点新闻;零楼;
看 `i`正式步入终点,夜间新闻 Arnold Gay 道别时专业的微笑,
然后进入静止的画面。。仅留下萤幕上那深沉的一点红。

许多人来道别。
员工、高层、低层、司机、记者、法师。。甚至商家和观众。

观众自制的`永远支持`大字报,紧贴着`零楼`大海报。。
永远支持一个不再存在的`零`,那矛盾景象令人情何以堪?

夜渐渐落下,`优`的帘幕也慢慢落下。
人潮开始散去,都说会保持联络。。有很多我至今不再见到。

那晚的最后,由大树带头,一人一只仙女棒,绕着门前的车道跑一圈。。
许许多多的仙女棒集在一起的感觉,原来不是`灿烂`,而是烟雾弥漫。
火光消散,烟雾犹自停留在那令人欢笑、悲泣的仁定 82 号。

朋友,如果你当晚也在附近,或许你也听到,那响彻云霄、悠长的车笛声。
别担心,不是发生车祸。
那只是一群心碎的人,在离去之际发出的最后的哀悼。

一年后的今天,听着陈绮贞的`我想记得的四十七件事`,
莫名地产生无数联想。
你还记得那些我们辛苦创造出来的节目吗?
共同怀念。

我想记得的四十七件事
我想记得夏日午后的暴雨,雨的形状
我想记得黄昏的光,光里的灰尘在飞扬
我想记得爱人如何亲吻,如何拥抱
我想记得你烦躁不耐的摸样

我会想念十岁时我看到的那只象,象的死亡
我会想念卡夫卡,照片里他那么倔强
我会想念所有读过的书、认得的字
我会记得时间像旋转木马消失。。

对半切开的奇异的奇异果,一斤一颗
苹果吃到最后剩下的苹果核
一条发光的公路,两边都是梧桐树
地图上打过记号的城市
和一颗泪般清澈的湖

睡觉以前瞥见的那只蟑螂
以及早上,增开眼睛就看到的那张蜘蛛网
我七岁时的照片、第一次迷路穿的鞋
还有到底是谁随手关掉整座星空,让我流下眼泪。

蜻蜓。。蜻蜓,蜻蜓飞行的速度
狂风卷起沙、扬起雾
一张空白的画布。
我看见过被地震摇晃的屋子,在一个非常美好的晴日
旅行纪念品掉下来,引起惊呼
一颗螺丝钉如何慢慢松动,然后然后出现一个洞

我不讨厌沙滩,而且我看见过有一个人在沙滩上大声咳嗽
柠檬、霓虹、果冻。
光脚穿过一堆烂泥的时候
滑翔机!萤火虫。。
我怀疑,我也看过一对翅膀?
一顶帽子,被一个复杂的脑袋戴过的形状
我的手握紧了一张车票。上面有四个字叫做目的地,让我微笑。
我亲眼见过那四个字的样子,像黑色雕花栏杆圈住一个黄昏的路牌。。
有一个男人在下面示爱

我必须全部记得,因为我害怕。。
有一天有人会大声地质问我,对着我看不见的眼睛。
我会轻轻地说:“我看不见,但是我全部记得。”